逢春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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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è了。” 纪延捡起剩下的豆包,红铅笔在“己”字上画圈,蓝铅笔在旁边写下“起”。又给“è”字画了叉,工工整整补上“饿”。 烟盒纸被重新压在碗底,露水把墨迹晕成淡蓝色的雾。 第二天土生蹲在廊下盯了那纸片半个钟头,手指头在地上比划,冻裂的指甲缝里嵌满灰。 纪延拉开门,惊得他差点打翻粗瓷碗。 “进来。”纪延用钢笔敲了敲书案。 土生贴着门框挪进来,棉鞋在地毯上蹭出两道泥印,他把瓷碗里的粘豆包递出去,“哥,吃。” “自己吃。”纪延把钢笔塞进他皴裂的手心,看到他手指关节上的冻疮肿得像紫葡萄。 “握这里。”纪延捏着他食指往笔杆上按,“写横要平,写竖要直。” 土生憋得额头冒汗,钢笔尖戳破草纸。“饿”字最后一捺歪到纸外。纪延握上他手腕,带着笔尖在纸上划直线:“字写歪了不要紧,子弹歪了要打死人的。” 等到过了晚饭,土生才终于把“对不起哥我饿了”写得勉强能入眼。 离开后,他偷偷把写废的草纸塞进裤腰,走起路来沙沙响,像揣着满兜的粘豆包。 三日后父亲的军靴踏进书房时,土生正趴在案头描红。 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,棉衣后领翻着毛边,露出段晒成酱色的脖颈,纪延则坐在一旁的红木圈椅里翻阅俄文版《静静的顿河》,铅字在泛黄纸页上洇成游动的蝌蚪。 锅炉房的老张跟在纪父后头,棉手套指着土生直哆嗦:“俺亲眼见着,小崽子偷了少爷的金笔!” 纪父的靴底踏出满地冰碴:“交出来。” “俺没……”土生刚张嘴就被警卫员按在地上下跪。 纪延忽然开口:“我给的。”